爱艺术·爱生活
小艺带您从油画看世界
用我的孤独,
照见你的孤独。
···
贾科梅蒂
虚无是一种感觉:
你可以体验得很深刻,
但却很难表现得清晰。
面对虚无,
我们最本能的反应是逃避。
但贾科梅蒂不同,
他沉湎于虚无,
并认为那就是生命的真实。
他说他的作品都是献给亡者的,
这让他沉湎于孤独,
并照见了这个时代的孤独。
所以贾科梅蒂的作品才能凝聚生命,
才能洞穿一切、坚不可摧,
并且让虚无也沾染上了无穷的质感。
如今,
他的那些作品大多被
安放在宽敞明亮的展厅之中,
供人观赏或者膜拜。
贾科梅蒂的头像和作品被映在瑞郎上
仿佛孤独与虚无,
也变成我们这个时代的神祇之一。
但面对这些作品,
相较这种自带上帝视角的消费主义观看方式,
小艺其实更希望它们能留在
自己诞生的地方。
呆在贾科梅蒂那个
只有23平米的工作室里,
那里逼窄、徨惑、但却更有尊严,
也更具力量。
父亲为贾科梅蒂画的肖像
当然,
没有谁愿意沉湎于孤独,
也没有谁愿意承受
无处不在的虚无所带来的无穷压迫。
那怕就是贾科梅蒂也一样!
父亲为贾科梅蒂画的肖像
在研究者眼中,
贾科梅蒂的孤独之路
是从少年时期的一场变故开始的。
十八岁那年他得了腮腺炎,
并种下了令他痛苦不堪的间歇性阳萎的后遗症。
父亲为贾科梅蒂画的肖像
贾科梅蒂不得不休学在家,
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思考人生。
当打开房门时,
他对同样是著名艺术家的父亲说:
“他决定将余生献给艺术。”
贾科梅蒂自画像
没人知道在这场变故中,
那个少年经历了怎样的痛苦与恐惧。
但毫无问的是,
这次疾病所带来的精神冲击给他带来了勇气,
但也在他心灵中留了挥之不去的阴影。
行走的人贾科梅蒂
这份勇气与阴影与苦难无关,
因为苦难往往只导致沉重与喷发。
而不是贾科梅蒂式的冷静与优雅、
甚至是诗性与哲思般的感应与洞察。
而所谓艺术,
不过是贾科梅蒂用来摆脱恐惧的良方,
也是他存在的根基和前行的最大动力。
贾科梅蒂的超现实主义雕塑作品
同样的,
这份勇气与阴影在艺术上的立足点,
也不是具象的形象,
而是一种纯粹想象中的抽象形式:
是他与恐惧进行的一场哲学式的对话。
贾科梅蒂的超现实主义雕塑作品
比如在超现实主义时期的作品中,
他就对空间的抽象形式异常的感兴趣。
以至于令超现实主义者们都呼为同类:
认为他也喜欢创造一个不存在的世界。
悬浮球贾科梅蒂
从23岁到33岁,
贾科梅蒂似乎都在寻找一个完美的形式。
这种抽象形式,
应该能够包裹他所体验到恐惧与不安,
当然还有那份无法言说的神秘。
凌晨四点的宫殿贾科梅蒂
但诡谲的是:
这种形式编积得越完美,
那种不安却越强烈,
贾科梅蒂也就越恐惧。
手捧虚空贾科梅蒂
他织网捕鱼,
想看看那条映照恐惧的鱼倒底是个什么模样。
但起网时,
却发现其实什么都不没有。
有的只有那股一如即往的恐惧……
他开始与超现实主义者们分道扬镳:
他并不享受创造世界的上帝式的快感,
他只想弄清楚恐惧——
用他的话来说:“就是他只想面对真实!”
那怕这种真实是无边的虚空……
他开始陷入于困顿,
这个世界也开在二次世界大战中陷入了困顿。
他搬进了那个只有23平米的工作室:
那里没有煤气、没有壁炉……
他雕了毁、毁了又雕……
然后直到那个“真实”向他显现的瞬间到来。
据说那是一个巴黎的雨夜,
行人在窗外如蚁般行走。
贾科梅蒂突然发现空间越来越大,
而人却变得越来越小:
“所谓真实,永远只能隐显于存在与虚无之间。”
那里是生命最黑暗的深处,
是生死交界处的混沌,
是虚无与存在的临界点,
是一个我们总是避之不及的深谷……
这个深谷里没有风,
每一粒尘埃都有其自主性。
但现在,
这深谷的宽窄却可以由他来决定。
他曾对着一个18英寸的石膏不停地雕,
他想塑造一个少女,
但直到它变成了一根银针大小时,
他才不得不停了下来……
看不见的事物贾科梅蒂
他说他需要解决、
而且必须解的问题只有一个:
“怎样用石头做一个人,
而这个人又不被石化。”
在他不多的绘画作品中,
他的人物也总是细小的头部、
宽大的衣服、
面目也总是晦明不定……
为了安放那个火柴头大小的头颅,
他总是在周围的空间中画庞大的定位线。
仿佛生怕它无法固定,
稍不留神就会被一阵轻风给吹走了般……
这些线条纷乱、但却绝不混乱。
就像一种庞大精密的机械装置,
但又绝不可能是机械装置。
他从不追求秩序,
他追求的是整个世界……
与其说贾科梅蒂是一个存在主义式的诗人,
他用艺术方式揭示了西方文明
在“生命意义丧失”后所带来的虚无感,
倒不如说他其实是在寻找生命的无限与本质。
事实上他并不是一个孤僻的避世者,
他只是感受孤独,
并且以此来勇敢地拥抱虚空。
他只是拒绝秩序感的周而复始、
拒绝那种精致而又无聊的循环……
时过境迁,
当我们开始努力追寻起他时。
他的这份追求又总是能一次又一次地
将我们拉回到他的空间里。
那是一个并不温暖、甚至是灰色的空间,
但在这个时代,
却是一个最有可能给人休憩的场所。
就像他同乡同姓的诗人所描述的那样:
“这是一种被风吹乱了头发时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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